适性课程：教育数字化背景下高职院校课程发展的新样态
摘要
适性课程是根据学生兴趣、能力和发展需求来设计和实施的个性化课程。适性课程强调通过为每个学生量身定制适宜的学习内容和教学策略，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帮助他们适性扬才。教育数字化背景下，高职院校适性课程呈现出以生为本的课程设计理念、“比特传播”的课程内容呈现和双向混融的课程实施路向等新特点。高职院校应组建教师数字工匠团队，打造数字课程实施环境，优化数字化课程评价，构筑课程发展新样态。
关键词：职业教育；教育数字化；高职院校；适性课程
当今世界，综合国力的竞争归根到底是人才的竞争。教育部部署2024年教育工作重点任务把“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和吸引力”作为重点工作之一进行部署。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是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夯实人力资源基础的必由之路，是全方位多层次适应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需求的关键环节，更是新时代满足人民群众多层次多样化教育需求的有效渠道。职业教育的适应性不仅是与产业经济、社会区域发展相适应，还应和学生个体发展相适应。当前数字化已经成为推进职业教育发展的重要引擎，成为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的重要推动力。职业教育要适应数字化时代学生个体发展的新特点就要提供适性化的教育，尤其要设计适性化的课程。如何利用数字技术的优势，打破传统课程实施的时空限制，推进课程资源的高效整合，进而塑造一个系统性、开放式、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课程新生态应成为一个值得研究的重大课题。
课程是教育体系的核心组成部分，它涵盖了学习目标、内容、方法和评估方式等，是人才培养的重要依托。适性课程强调根据学生的个性、学习方式和发展需求来进行定制化设计。通过为学生量身定制适宜的学习内容和教学策略，适性课程可以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帮助他们尽展其才。
（一）生命本位的课程价值取向
课程价值涉及到课程与个体及社会需要之间的关系，即课程对于个体和社会所具有的意义和作用，它反映了教育目标和教育理念的追求。这意味着课程不仅是为了满足个人的学习和发展需求，还应包括对社会发展做出贡献。现代课程价值取向正朝着多元与整合的方向迈进，旨在实现知识传授、个人发展和社会进步的综合平衡，强调知识应当服务于个人和社会，促进个人与社会的和谐共生。课程价值有知识立场和生命立场两个不同但互相关联的价值取向。知识立场侧重于技能理论性知识的重要性，而生命立场则更注重学生的整体素养。马尔库塞在《单向度的人》一书中深刻探讨了当代工业社会背景下人的状态。他指出，工业化的社会使人们渐渐沉迷于物质追求，忽视了内在的精神追求，导致人们陷入同质化的生活模式中，缺乏对现实的批判性思维。在这种极度异化的社会背景下，人们渐渐丧失了对个人生活和外界环境的基本感知与美好憧憬，变得像机器一样，缺乏情感与灵活性。因此，教育的目的绝不应局限于帮助人们谋取一份职业，而更应从生命立场出发，使人们能够过上更有尊严、更有意义的生活。职业教育应当以生命性为基础来规划课程，实现从知识立场到生命立场的过渡。这意味着要强调职业教育的独特社会价值与人道主义关怀，使学生在学习知识技能的同时，养成良好的道德素养，成为既具备专业技能又具备职业操守和职业道德的“完整的技术人”，而非“单向度的技术人”。2022年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提出“坚持立德树人、德技并修”，这是对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提出的目标要求。这里的“德技并修”是指技术人才不仅应具备高超的专业技能，还应展现出高水准的职业操守和职业道德，德技并修成为职业教育中重要的育人理念。
反观现实，高职院校在实现德技并修的育人目标方面心余力绌，通常侧重于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培养，而对于德育目标有所忽视，导致出现“道器割裂”的现象，表现为注重“器用”价值，强调经济效益，追求功利属性。重视“道用”价值，强调生命意义，突出人本属性，这是职业教育的内在特征。要实现职业教育的“道器合一”，就必须对课程进行创新，使培养目标和内容既符合经济要求又体现人文关怀。立足生命立场，适性课程精心制定了与学生能力和兴趣相契合的培养目标，并深入融合了“道器合一”的核心精髓。它旨在满足学生个性化的发展需求，通过系统的课程设置和教学方法，培养出具备批判意识的“完整的技术人”。高职院校适性课程的设计包括道德品质、社会责任感、创新能力等在内的综合素质培养内容，帮助学生全面发展。这种课程不再单纯追求技能，而是融入德行与技能并重的生命教育理念。具体来说，高职院校将劳模精神、劳动精神和工匠精神融入专业课程，重点培养学生的职业道德和职业操守，旨在引导学生形成正确的职业态度和行为规范，成为具备良好职业素养的人才。同时，高职院校主动与企业合作，共同设计德技融合课程，开发德技融合的教学内容和活动，让学生在实践中体验并修炼道德品质。
（二）适性扬才的课程理念呈现
适性扬才是指根据每个学生的兴趣、特长和发展潜能，提供个性化的教育和培养路径，以促进每个学生的全面发展和个性化成长。杜威（John Dewey）指出，教育不是把外边的东西强迫儿童或青年去吸收，须要使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得以生长。“与生俱来的能力”是指一个人出生时就具有的特质，包括性格、智力、身体特征等。与普通高校学生相比，高职院校的学生学习基础较为薄弱，缺乏强烈的学习动力、清晰的学习目标和高效的学习策略，学习效率较低。传统教育模式采用统一的课程体系，忽略了学生在能力、兴趣及职业倾向上的差异。这种“一刀切”的课程很难适应职业院校学生的个性化需求。鉴于此，高职院校更加需要适性化的教育，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尽展其才。课程是学校教育的核心，课程革新是时代要求在教育领域的映射。职业教育课程开发是一个动态过程，必须充分考虑学生需求，及时吸纳科学技术发展的最新成果，为学生个性化发展奠定基础。
课程的适性化转型是回应社会要求的应因之道。一方面，适性课程为学生提供差异化的学习方案。教师通过个人访谈、心理测试等方式对学生进行全面评估，了解他们的兴趣、能力和潜在的职业倾向，帮助学生进行职业探索。另一方面，适性课程满足了职业教育强调实践性的要求。高职院校为学生提供实践机会，学生可以参观企业、实地考察，与专业人士交流，通过实习、实训或与企业合作的实际项目亲身体验不同职业的工作内容和环境，从而更好地提高自身的适应能力。
（三）整合生成的课程知识形态
在目前职业教育课程中，技术实践知识和技术理论知识相互割裂的现象比较普遍。表现在课程内容、计划时间表、教师分类、空间设计与使用、教学方法、考试等方面，不利于满足学生的发展需求。因此，建立现代职业教育模式，促进整合性学习，提升学习过程与学生的全面发展需求的契合程度已经成为一项迫切任务。适性课程是一种实践导向的职业教育课程内容组织建构模式。该模式聚焦于工作任务，将其作为组织课程内容的中心，按照从实践到理论的顺序组织每个知识点。其内涵主要表现为根据技术实践需要选择课程内容，并将其整合成一个整体。如此，个体将能够拥有完整且内在统一的技术实践能力，使技术实践知识和技术理论知识得以充分发挥实践价值，实现两者的良性互动与共同提升。适性课程不仅显著减少内容的冗余与重复，而且更加贴合学生个体的成长需求，有效提升教育资源的利用效率。
一方面，适性课程在职业教育中注重深入、广泛且设计良好的工作本位学习，并与学校本位课程内容紧密衔接与融合。高职院校通过开设适性课程，使学生通过实际工作来学习知识和技能，为他们未来工作做好准备。工作本位学习是一种强有效的方法，通过在具体实践环境中应用理论，有助于学生更好地理解抽象的理论知识。诸多学者证实，如果学生在富有情境性的环境中学习，将促进他们对知识的记忆和运用。适性课程主张将学校本位学习与工作本位学习有机整合起来，注重技术实践知识和技术理论知识之间的内在联系。这种整合不仅满足了学生形成完整技术实践能力的需求，而且提高了学生的学习兴趣，推动他们对技术实践知识和技术理论知识进行深入探索和学习，进而提升教育质量，促进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
另一方面，为了符合学生的发展规律，适性课程按照从实践到理论的顺序组织每一个知识点。一门课程由多个单元组成，适性课程将技术实践知识和技术理论知识整合到同一个单元中。将技术理论和实践知识整合在同一门课程中后，若仍然将它们分为理论单元和实践单元，分阶段独立学习，就是对适性课程的机械理解，没有真正体现出适性课程的核心思想。调查发现，某高职院校的汽修专业，虽然课程设置涵盖了理论知识和实习两个环节，但这两部分内容却呈现出明显的割裂状态，缺乏有效衔接与融合。通常情况下，汽修专业的教学规划在前两年重点、系统地传授汽修相关的理论知识，为学生打下坚实的基础，在第三年则会安排实习环节，让学生有机会将所学知识应用于实际操作中。但是由于学生对抽象原理性知识理解较为困难以及记忆模糊等原因，学生难以将汽修相关的技术理论知识和技术实践知识相结合。在这种课程组织模式中，技术理论知识和技术实践知识的教学必然是割裂的，学生可能无法真正掌握所学技能，甚至会失去兴趣。因此，需要反思并改进现有的课程设计，使得理论知识和实践知识能够有机结合，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和应用所学知识与技术。高职院校所倡导的适性课程理念，并非单纯强调从实践到理论的单向教学流程，它更加注重技术理论知识与技术实践知识之间的双向互动。学生在掌握技术理论知识后再次回到实践环节，不仅能够深化对理论知识的理解，还能使理论知识在实践操作中发挥积极指导作用。这种循环往复的教学模式，有助于推动学生实现专业发展的螺旋式上升。
职业教育课程体系的构成样态是“课程论”研究的重要范畴。数字技术具有网络、媒介与信息等优势，其在课程价值、课程内容、课程实施等维度形成了非传统的逻辑存在状态，推动了人类知识演进、传播和学习方式的变革，也驱动了课程存在范式的转型，体现出课程论不断深化的应然结果。
（一）从他者裁定到以生为本：课程设计的理念嬗变
课程设计（Curriculum Design）是一个有目的、有计划、有结构地产生课程计划、课程标准以及教科书的系统化活动。一般认为，课程设计主要有忠实取向、互相适应取向和创生取向。为最大限度满足学生需求，实现个性化培养目标，高职院校课程设计应注重“创生取向”。“创生取向”是适性课程的一种形态，是以学习者为中心，强调师生自主性和创造性，摆脱了传统的“他者裁定”模式。
一方面，教育数字化已经深入渗透到教育教学的各层面和环节之中，成为高职院校推行“创生取向”课程的重要力量。人工智能、云计算、大数据、区块链等新技术为推行“创生取向”课程提供了强有力的驱动力。高职院校利用数字化技术为学生提供丰富多样的学习资源和互动平台，鼓励学生主动探索和建构知识，培养其自主学习能力和创造性思维。例如，某高职院校借助网络终端，在学生实践操作过程中灵活设置问题情境，引导学生发现问题，并帮助他们合理设计、有效实施问题讨论活动。通过引导学生主动参与讨论、提出疑问、解决问题等活动，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和判断能力，使其能够对所学知识进行深入思考，将专业知识内化成技能。这种课程设计突出了以生为本理念，尊重学生个体差异性，充分考虑学生的学习特点和需求，使得课程更加贴近学生实际情况，增强学生在课堂上的主动创造性。
另一方面，数字化时代高职院校适性课程能够满足学生个性化学习。通过数字化技术，高职院校对学生学习行为进行数据挖掘和分析，深入了解学生的学习需求和兴趣。借助学习管理系统、在线测评工具和学习分析软件等数字化平台收集并分析学生的学习数据，包括学习进度、学习偏好等方面的信息。通过对学生最近发展区的分析，可以更全面地了解每位学生的学习情况和需求，并能够有针对性地进行个性化课程设计，根据学生学习进度和理解能力调整难度，从而维持学习的最佳状态，满足不同学生的学习需求。例如，针对学习速度和学习方式不同的学生群体，可以设计分层次、分难度的实践教学；针对具有不同偏好和兴趣爱好的学生，可以提供多样化的选修课程或专业方向，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和兴趣。通过个性化课程设计，高职院校更好地满足学生多样化学习需求，提高学生的学习动机。
（二）从原子赋型到比特传播：课程内容的知识迭代
美国计算机科学家尼古拉斯•尼葛洛庞帝（Nicholas Negroponte）曾言，“要了解‘数字化生存’的价值与影响，最好的办法就是思考‘比特’与‘原子’的差异。作为信息的DNA，‘比特’迅速取代‘原子’，现行社会已形成一个以‘比特’为思考基础的新格局。”在数字化时代，课程知识的传递方式已经从“原子赋型”转变为“比特传播”，实现了信息传递的革新，符合新时期学生的认知规律和求知思维。所谓“原子赋型”是指在纸质时代，职业教育课程知识呈现在书本上，是固定知识，不可更改。而今基于数字技术，课程知识通过“比特”传播，知识信息可以被压缩编码成“0”和“1”，然后解码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这无疑重构了人类知识的构成形态、传播途径与来源渠道。
一方面，数字化技术的广泛应用为课程知识传播提供了新途径。高职院校积极增设与人工智能、大数据分析、互联网营销等相关的新兴课程，并开展新兴课程的数字化改造，学生可以通过超链接、二维码等方式获取数字化知识。举例来说，实践操作视频、岗位工作步骤视频等形式，使学生能够在视觉上感知知识的应用场景，满足他们对知识情景化的内在需求。这种网络化传播渠道不仅提高了学生获取知识的便利性，也使得课程知识更具实用性。
另一方面，数字技术赋能高职院校课程知识来源更加多样化。高职院校受益于开放式在线课程（MOOC）等资源，使学生更方便地获取职业教育领域的知识内容。这些课程往往由行业内的专家和权威人士授课，能够为学生提供最新、实用的职业技能和知识。MOOC平台通常设有在线讨论区或者交流平台，学生可以与教师和同学互动，从而获得更多的行业经验和见解。此外，国家职业教育资源共享服务网、职业教育云等平台也提供了大量包含教学视频、文档资料、实践案例等教育资源。同时，许多行业专业网站和论坛上汇集了丰富的行业资讯、技术文献、案例分享等内容，为学生提供了获取最新行业动态和知识的渠道。这些平台为学生提供各种教育资源和服务，致力于打造开放、灵活的学习氛围，促进教育资源的共享和传播，推动教育普及和质量提升。
（三）从单向适配到双线混融：课程实施的基本路向
数字技术的应用有助于拓展职业教育的物理空间边界，使人们的认知情境不再局限于传统的物理时空，而是由图文声像构建的虚拟场景。传统的单向适配型课程实施路线在两个方面表现出局限性：一是学生的被动适应性，二是仅依赖于实体课堂教学。然而，在数字技术的推动下，高职院校开始建设虚拟和实体学校共存的泛在学习场景，拓展了课程的时空范畴，并实现了双线混融的课程实施路线。
一方面，高职院校建立了虚拟和实体共存的泛在学习场景，这种“线上+线下”双线混融的教学模式体现了职业教育情境性的核心特征。通过在学校实体之外构建虚拟情境，延伸学生的感知器官，满足他们对于情境创设的需求。数字时代的适性课程构建强调“技术增强”理念，高职院校利用数字环境，打造专业实践场景，使实训场与职场、学习要求与岗位要求、学习组织与企业组织、学习过程与岗位工作过程相一致。通过运用视频、动画和音效等多媒体元素，创造出引人入胜的学习环境，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实现学习场景视听化。此外，高职院校还通过线上线下双融通道积极开展实习实训等实践教学活动，使学生能在虚拟情境中模拟体验岗位，应用所学知识和技能。
另一方面，数字技术为高职院校拓展课程的时空范畴提供了有力支持。在数字技术背景下，课程的信息化以及智能化、网络化互动方式的发展，使得学生可以根据个人需求自由选择课程时间安排。同时，新的教学方式如翻转课堂、混合式教学等逐渐走进课堂，教师可以利用在线直播的方式进行课堂教学，通过展示图片、动画、录屏等直观手段来呈现学习任务，让学生清晰地了解学习目标，实现学习目标可视化。同时，数字技术的发展孵化了大量职业实践视频资源，学生可以根据自身需求反复观摩实践操作视频，然后依据演示进行真实操作，从而提高岗位职业技能，满足个性化学习需求。
在教育数字化背景下，高职院校适性课程的实施是一项复杂而系统的工程，它需要多方面条件共同保障以确保顺利推进和有效实施。
（一）主体先行：组建教师数字工匠团队
2020年9月，教育部等九部门印发《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提出要全面加大技术手段与职业教育教学全过程深度融合，引导职业学校全员开展信息化培训，以提高教师的数字胜任力。因此，高职院校应着力建立教师数字工匠团队，帮助教师适应“互联网+职业教育”的新要求，支持教师更好地掌握数字工具和资源，并密切关注学生需求，进而设计出更加灵活多样的学习活动。只有当教师们具备足够的“专业数字素养”，才能将数字技术手段与个性化教学进行创新性融合。
一方面，高职院校教师应转变理念，形塑教师主体道德。数字时代带来的挑战，以及MOOC等优质课程平台的出现，动摇着教师知识代言人地位，撼动着教师问题解答道统身份，影响着教师教学水平形象，从而迫使教师不得不去思考数字化时代教师的功用。尼尔•波斯曼在《技术垄断：文化向技术投降》中指出，应对技术怪物毁灭人的威胁，最好的战略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保持定力，同时以“众智”的冷静和强大防患未然，防微杜渐，以主观能动性战胜一切可能的潜在危害。教师只有从内心深处领会到自身数字素养提升与职业教育教学质量之间的关系才能形成道德的软约束。因此，教师需要认识到数字化背景下的角色转变，积极适应数字化发展，为学生提供多样的学习任务和评估方式，促进学生主动参与和个性化发展。
另一方面，高职院校应不断强化教师数字素养培养，应对数字化时代教育的挑战。在推进教师培训的过程中，应紧密结合实际需求，注重个性化培训，为教师提供针对性的学习资源，帮助教师全面深入地了解数字工具的各项功能及其在教育中的应用方法，进而灵活地将这些工具融入教学实践之中。此外，优化教师数字素养培训的经费投入机制。目前，一些职业院校在此方面存在疏漏，特别是在经费投入上有所不足。因此，完善校内经费投入机制显得尤为必要，特别是应设立专项经费用于教师数字素养培训，以确保教师的数字化培训得以顺利进行并取得实质性进展。
（二）技术支撑：打造数字课程实施环境
职业教育课程的实施环境不局限于校园内的教室、实验室、实训室等传统教学场所，还拓展至校园外的工厂、车间、宾馆、医院等真实的职业活动场所。同时，信息技术所构建的网络空间也为职业教育提供了全新的教学平台。依托先进的数字校园技术，构建跨越学校、企业和社会界限的虚实融合办学模式，是提高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建立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重要途径和方向。
一方面，高职院校应完善技术设施，确保数字课程的顺利实施。2021年3月，教育部印发《高等学校数字校园建设规范（试行）》，对数字校园建设提出通用要求，指出在基础设施方面应确定适度超前的基础设施建设性能和容量等指标，选择主流和相对成熟的技术路线和设备进行基础设施建设，重视基础设施安全等。鉴于此，学校需确保拥有充足的网络宽带和稳定的网络连接，以支持在线教学和学习平台的有效运行。这需要投资建设适合大规模用户访问的服务器和云存储设备，同时选择符合高职院校需求的学习管理系统或在线教学平台，以打造适应性强的学习环境。在具体实施中，高职院校应投入资金建设具备强大计算能力和高性能的服务器，应对大规模用户同时访问和数据处理的需求。为了确保学生的学习不受中断，高职院校还应选择具备高可用性和稳定性的服务器和云存储设备，采用冗余系统和备份策略，实施有效的监控和故障恢复措施，以确保服务的连续性和可靠性。此外，随着高职院校学生数量的增长和业务需求的变化，服务器和云存储设备需要具备良好的扩展性和灵活性，以便根据需求进行资源调配和扩容，以满足不断增长的用户访问需求。
另一方面，在数字技术时代，高职院校应大力推进数字化实习实训。2023年7月，教育部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快推进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重点任务的通知》，要求各校要瞄准专业实训教学中“高投入高难度高风险、难实施难观摩难再现”等现实问题，结合自身实际，建设虚拟仿真实训基地。当前职业学校实习实训基地建设效能低，育人效能难释放，是一个亟待解决的现实难题。为此，地方政府、相关行业主管部门、职业学校、企业和其他相关主体应充分利用互联网和现代信息技术成果，通过创造性设计赋能职业学校现有实习实训基地建设。高职院校应根据学生个性需求和行业要求，利用数字技术支撑，创建数字化实习实训基地，包括实验室、工作室或模拟实训场所等，为学生提供全方位的数字化实习实训设备。高职院校还要设计相关实习实训项目，确保项目内容密切对接实际情景，以锻炼学生实践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同时，提升实习实训条件，在数字化实习实训基地配备必要的硬件设备和软件工具，如计算机、服务器、传感器、编程软件、数据分析工具、虚拟仿真软件等，以便学生进行虚拟实验、模拟操作和在线学习。同时，建立实训项目展示与评估机制，组织实训项目展示和交流活动，让学生展示他们在数字化实训中的成果和经验，并进行定期评估和反馈。此外，高职院校还需根据实际反馈精进实训方案，定期评估和改进数字化实习实训方案，更新实训内容，确保其与行业发展紧密结合，并在实训内容领域部署线上资源，提供给学生自主学习的机会和资源，引导他们通过自主学习进行信息搜索、问题解决和项目开发。
（三）数据追踪：优化数字课程评价策略
在人工智能时代，职业教育被视为一种“体验式的终身学习”，因其旨在不断提升人的知识、技能及智慧，以适应快速变化的社会和工作环境。在这一背景下，数字化评价扮演着关键的角色，有助于持续改进人才培养质量。
一方面，高职院校可以通过学习管理系统（LMS）或者智能化评价系统，对学校课程运行过程进行观察，有效跟踪学生的学习进度和表现，发现课程实施问题并提出相应改进策略，以使课程结果达到预期目标的活动。系统记录学生的在线活动、参与情况以及作业提交情况等数据，为教师提供全面的学生学习情况分析，有助于个性化评价和指导。利用大数据分析技术，教师能够通过分析学生学习轨迹和行为模式发现学生的学习困难和问题，并及时采取措施干预和支持，系统根据学生的学习行为和表现，自动生成评价报告和建议，以更好地了解学生学习状态，评估其职业能力和发展潜力，为个性化指导和支持提供依据。
另一方面，高职院校可以结合虚拟实验软件和模拟训练平台，实现对学生实际操作能力的评价。学生可以在虚拟环境中进行实验和操作，教师可以根据学生的表现进行评估，同时还能够提供实时反馈和指导。高职院校可以利用虚拟实验软件来模拟实际的实验操作，根据学生在虚拟实验软件中的表现洞察他们完成实验的准确性、操作的流畅性和对实验结果的分析能力等，从而评估他们的实际操作能力。高职院校还可以建立模拟训练平台，模拟真实的操作环境；建设虚拟实验室、仿真设备和模拟工作场景等，方便学生进行机械装配、电路调试、实验仪器操作等模拟操作。学校可以通过观察学生在模拟训练平台上的表现来评估他们的技能熟练程度、解决问题能力和团队合作能力等。但是，不能将虚拟实验软件和模拟训练平台的评价手段作为唯一的评价途径，高职院校在综合考虑学生在虚拟实验软件和模拟训练平台上的表现后，还要结合其他教育测量如考试成绩、项目报告等对其进行全面的学业评价，使得学生对自身职业技能、职业素养以及就业能力有清晰的认知，这有助于高职院校为学生量身定做更科学和多维度的职业生涯规划，指导学生更好地发掘自身优势和潜力，提升其就业竞争力。
（作者：李姝丹山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山东职业技术教育研究院硕士研究生；吉标山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博士生导师，山东职业技术教育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来源：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24年第2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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